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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大的惡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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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大的惡意

工作室將我跟鄭司農前期錄制的視頻發送給《隱秘而浪漫》節目組之後,沒幾天便收到了反饋。除了對內容和質量讚不絕口之外,節目組還剪輯了個預告片的初稿給我們審核。

彼時我和黃七期正打算離開廈門。鄭司農的傷勢已有好轉,他日日紮根在劇組以彌補因為受傷落下的戲份,我自是覺得無聊,加上失業太久,也是時候去找份正經工作了。

閑著也是閑著,我跟黃七期對預告片行使了優先閱片權。不得不說,還得是專業團隊,短短不到一分鐘的視頻,粉紅氣息滿滿。

黃七期的觀後感是:“看你倆的日常,我又相信愛情了!”

《隱秘而浪漫》一共請了四對夫妻,每一期的節目大約會播放每對夫妻十分多鐘的視頻,再由觀察室裏的嘉賓評論或是分析。據說最後一期會請夫妻中作為明星藝人的那一方前往觀察室。

阿旭說自鄭司農官宣已婚那天開始,節目組便找到了他,但鄭司農當時沒有答應。大概因為導演也是鄭家粉絲的緣故,一直鍥而不舍。後來,許是見我失業無所事事,鄭司農主動提起要參加,給導演高興壞了。

我離職的事只跟鄭家人說過,畢竟吉氏集團是至恒的客戶,我想瞞也瞞不過去。至於鄭司農,當時他已然進組,我並未主動告知,直到來廈門探班之後他才知曉。他知道我閑不住,接下這檔綜藝確實是給我找事做。

《隱秘而浪漫》的嘉賓陣容官宣之後,在網上掀起了一股熱議。造勢沒兩日,官方就發了長達四分鐘的預告片。大抵是由於對鄭司農的偏愛,預告片裏他的鏡頭占據了快三分之一。

評論區裏多為期待、打call之類的留言,當然也有人對不出鏡的另一半表達不滿的:“不露臉看什麽?搞個機器人都能拍啊,還說不是形婚?”

還是“芝司不渝”的超話裏最為和諧,節目官宣之後超話漲了不少粉絲,甚至還有老粉在給新來的做磕糖科普。

[芝鄭朝夕]:“預告片第十九秒暫停一下,姐夫無名指上的戒指是芝姐送他的四十歲生辰禮!”

[鄭鄭好的鄭]:“註意看哥哥的手機屏保!是他和嫂子的漫畫形象欸!”

[暴暴只是淺磕]:“感謝嫂子!讓我們能看到司農哥的日常!我去給你們想孩子名了!”

……

原本是一派喜慶,我也收心回了上海。正收拾時,阿旭一個電話打來,說是大事不好!除了上熱搜,還有什麽不好的事?

——上黑熱搜!

不知是什麽緣故,我的身份被扒,配圖竟是我在片場的照片。除此之外,我的過往經歷被扒得一覽無餘。說來也是奇怪,這種時候無論你之前得了多少榮譽旁人都看不見,只能看見過錯,即使是被誣陷的也無人會信。

有自稱是我中學同學的網友說:“她從小就會勾搭人,聽說能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也沒少跟老外……”

還有說是我大學同校不同班的網友也來湊熱鬧:“她這種人啊最會往上爬,老師們都可喜歡她了,當年還把校草拐跑了,現在既然能跟明星結婚,肯定是捧高踩低把人給甩了,真不要臉!”

就連律所的同事也出言佐證我是被律所開除的:“什麽投行大佬,來了我們律所不還是菜鳥一個。別人不敢碰的案子她不自量力地去了,最後還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,差點讓我們律所一起陪葬!”

還有攻擊我長相的:“普女哪來的自信能嫁給鄭司農的?”

……

好家夥,這就是所謂的墻倒眾人推唄。

我眼看著“鄭司農被綠茶女騙婚”、“普女一招搞定叔圈頂流”、“林芝夏上位”……這些詞條一遍一遍湧上熱搜榜,心裏有無數匹草泥馬疾馳而過,但我有心無力,不想管他。

鄭曉藝打電話來問事情的來龍去脈,好讓公司緊急公關。阿旭也問是否需要跟鄭司農說一聲並且讓工作室發布聲明,我都拒絕了。鄭司農尚在拍戲,至少還有一周才能殺青。我自然不能因為這種事打擾到他。

我早該料到,自己這樣一個多少背負著些所謂的“黑歷史”的人嫁給叔圈頂流,就要隨時做好準備迎接被人掀開傷疤的一天,但我問心無愧。不就是在熱搜罰站嘛,我早就習慣了。只是在《隱秘而浪漫》即將播出的節骨眼,又在《白玉火焰》即將殺青時,總是覺得不太對勁。於是我交代阿旭:“先按兵不動,去查一查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。”

是夏媛?還是關希希?或者……顧西白?

母親打電話,不出意料的沒有安慰,也沒有勸解,只有一通罵,像是學生時代我的期末考試成績不如人意讓她丟臉時那樣。

我開著免提,把電話放到一邊,蜷著身子窩在沙發上。母親喋喋不休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:

“林芝夏!你真是翅膀硬了!這麽大的事對家裏人都絕口不提是吧!”

“從小到大,我有沒有跟你說過,槍打出頭鳥,林子那麽大,你非要當那個出頭鳥幹什麽呢?”

“你善良是沒錯,但能不能以保護好自己為前提啊?”

“世界上有那麽多不平事,你能幫得了幾個人?論誰不是見了就跑?”

“你自己就是學金融的,還在投行混了幾年,不明白有的蛋糕動不得嗎?”

“說到投行,你從前好歹也算是個金領,因為一個男人灰溜溜地回國不說,投行都待不下去了……我讓你考個編制吧,你也不肯,讓你回家啃老你也不願意,好端端的又去當什麽律師?”

“你摸著良心說,你偷偷結婚我跟你爸沒多說你一句吧?既然結了婚,你是不是也得對家庭負責?特別是小鄭,他是個公眾人物,你不是更要註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嗎?”

母親向來最為知道戳我痛處,她一提到王東吳,我的身子蜷得更緊,雙臂也不自覺地環抱住了雙腿。

鄭司農不知是何時回來的,他腳步極輕,待我發現時他已經接起了被我丟在一旁的手機,關了免提,對著電話那頭說:“媽,我知道您是關心則亂。芝夏的堅持沒有錯,您放心,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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